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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抢,一生难忘的特殊记忆

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:2019-07-17  浏览次数:951


出生在湖南农村的孩子,在7月份的夏天大部分都应该经历过“双抢”,对于我来说,这是一段意义寻常的特殊记忆。

家乡的水稻一直实行的双季稻,上半年水稻播种后,到了夏天成熟后需赶紧收割,收割完后得立即进行下一季水稻的栽种,抢着收割,抢着栽种,所以我们称之为“双抢”。

一年当中农民最苦最累的阶段莫过于7月份这个双抢阶段,而这个时间也刚好是放暑假时间,因而我也不能幸免,也真正体会到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诗中的意境。

从小学到初中,9年的义务教育,我便参加了9年的双抢。每天早上5点钟,天微微亮,父母把我叫起床,通常是我和父亲、兄长一起去田里干活,母亲留在家里做早餐,忙活家务。

早上算得上一天干活的最好时期了,太阳还没出来,我们也趁着天气凉爽割稻谷。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需要把所有的稻谷一株一株割倒在地,并且一把一把整齐放好,方便入打谷机。

稻谷是一行一行往前割,一行可以割七八株稻谷,我手小,只能割五六株稻谷,左手抓住水稻,右手拿住镰刀,从右往左,割一行就一小把,放在身后,也有不小心的时候,一不小心镰刀割到了手,往往是回家简单包扎一下便了事。

大约每割三四行就放成一大把,一直往前割。一把把的稻谷我们也称之为“禾把”。在我们的身后,是一把把整齐摆放的水稻,也是一早上忙活的劳动成果。一大早忙活一两个小时,我、兄长、父亲三人也能割出几分地的稻谷,为当天的打稻谷做好准备。

吃完早饭后,大人把打谷机抬到稻田里,开始真正的一天的劳作。

打谷机上前面装有一个滚筒转动的木结构,后面装有一个动力机,滚筒和动力机之间由一条狭长的皮带连接,动力机发动后,皮带跟着转动,从而带动滚筒的飞速运转。

大人们便负责把割下来的禾把甩在转动的滚筒上,谷粒便从禾把上面脱落。而我通常的任务就是负责禾把递给大人。在泥泞的稻田里,抱着禾把,走向打谷机,一来一回,夹杂着泥水、汗水,没多久全身都湿透了。

父亲的任务更重,他是我们家主要的劳动力,一些重力活全压在父亲一个人身上。除了负责抬打谷机和动力机外,担稻谷是最重的力气活。等到打谷机快装满了,父亲需先把打谷机里面的稻谷装进箩筐里面,然后再挑回家晾晒。

夏日炎炎,一百来斤湿稻谷压在父亲的瘦弱的肩膀上,汗水从头留到脚,一天下来父亲的肩膀都是红肿的,看了不免叫人心疼。有时候为了缓和一下父亲的压力,当天收割了稻谷,第二天就插秧。如此,父亲的肩膀就不那么受累。

插秧相比收割稻谷看上去要轻松许多,至少身上要干净许多,不像禾把那样那样让人觉得燥热。通常也是早上被叫起来去扯秧苗,扯一把,把根部的泥土清洗干净,草绳一绑,便是一只待插的秧苗。

对我来说,绑秧苗这个简单的事情简直就是个技术活,最初的时候完全不会绑,我便扯下来一堆放在一旁,让母亲帮我绑。之后也学了好几年才勉强会绑,但也一直绑得不太利索。

母亲是插秧的能手,她说未出嫁时,便是队上的插秧的冠军。我大概有遗传母亲的插秧基因,经过几年的打磨训练后,虽说还是个孩子,但是插秧的速度也能赶上大人了,至少赶得上父亲了。

插秧考究的不仅是速度,还有整齐和美观。我虽速度还行,但是论美观度确实不及母亲,要把握好秧苗与秧苗之间的间距,不能太密,也不能太稀。和割稻谷一样,也是一行一行地插,大约七八行为一排。不同的是,插秧苗是从左到右,再从右到左,由前往后退。自然后退也不能随便退,而是需要刚好在缝隙之间,不然脚在插秧苗的位置踩了一窟窿,秧苗就不好插了。

插秧最让人恐怖的事情就蚂蟥,一不小心,一只黑乎乎的蚂蟥会黏在你的腿上,吸皮肤里面的血。我最怕这种软软绵绵的东西,每每这时,我从是大声尖叫,兄长便跑来帮忙,把我腿上的蚂蟥用小棍子挑开。

插秧需要一直弯着腰,劳作了一天,经常累的直不起腰,晚上翻个身都会觉得酸爽,最过分的是还经常被大人说道“青蛙没颈,细伢子(小孩子)没腰”。意思是小孩子没理由说腰痛,也许大人们小时候也是这么背说大的。

虽着科技的发展,现在普遍采用收割机收割,抛秧,如今的农民不再需要人力去辛苦劳作,我也已经十多年没有下过田。然而再回想那几年夏天双抢的时光,总让我对那个阶段的自己心生佩服,双抢都经历过,还怕什么呢,每每想偷懒时,或遇到挫折时,便告诉自己,我这一生也许再难遇到比之更累更脏、劳动强度更大的事情,坚持一下吧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

图文转载自头条号:漫小余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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